二次闖關IPO,段永平“戰友”能否如愿?
眼下,教培行業墜入寒冬,讀書郎卻在逆勢前行。
投資家網獲悉,近日,讀書郎教育更新了招股書,計劃在香港主板上市,中信建投國際和麥格理擔任聯席保薦人。
值得注意的是,這是讀書郎第二次遞交招股書,今年4月底,讀書郎首次向港交所遞交IPO申請,但并未在6個月內通過聆訊。
這家靠學習機起家的教育公司,也曾試圖轉型K12在線教育賽道,卻在雙減政策落地后不了了之。如今,讀書郎二次闖關IPO,能否順利跨過港交所門檻?
一
讀書郎成立于1999年,從教育硬件產品起家,當前已經覆蓋各種智能學習設備,包括學生個人平板電腦、智慧課堂解決方案、可穿戴產品和一些智能配件。
經過多年發展,讀書郎品牌已成為廣東省知名商標,并成為中國著名教育科技品牌。截至最后實際可行日期,公司的注冊用戶累計約500萬;截至2021年10月,公司于過往12個月的月活躍用戶超過140萬。
目前,讀書郎在教育硬件領域已經闖出一片天地。最新招股書顯示,2018年至2020年,公司營收分別為6.32億元、6.69億元、7.34億元,復合年增速為7.8%;對應凈利潤分別為2682.2萬元、6943.5萬元、9201.3萬元,復合年增速為85.2%。
2021年前5個月,讀書郎的營收為3.15億元,上年同期營收為2.63億元,同比增長19.88%;對應凈利潤為2099.4萬元,上年同期凈利潤為2996萬元,同比下降30%。
于往績記錄期間,讀書郎的絕大部分收入來自智能學習設備。其中,學生平板電腦、智慧課堂解決方案和可穿戴產品是構成公司營收的三大主力產品。
具體來看,學生平板電腦的零售價主要在2900元至5000元。2018年至2021年前5個月,該產品的總出貨量分別為39.96萬臺、45.69萬臺、48.46萬臺、17.56萬臺,同期來自該產品的收入分別為4.68億元、5.42億元、6.65億元、2.73億元。
智慧課堂解決方案的在售智能教育設備零售價主要介于每臺約3290元至5990元。報告期內,該產品的總出貨量分別為0.43萬臺、0.71萬臺、2.13萬臺、0.6萬臺,同期來自該產品的收入分別為450萬元、820萬元、2230萬元、700萬元。
可穿戴產品(電話手表)的零售價主要介于390元至1000元。報告期內,該產品的總出貨量分別為51.07萬臺、38.09萬臺、11.22萬臺、9.50萬臺,同期來自該產品的收入分別為1.49億元、1.12億元、0.32億元、0.25億元。
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,2020年,按總零售市值計,讀書郎在中國的智能學習設備服務供應商中排名第二;按總設備出貨量計,讀書郎在中國的智能學習設備服務供應商中排名第五。
不過,問題也如影隨形。近年來,由于受集成電路、顯示器等主要原材料價格上漲等因素影響,學生平板電腦的毛利率呈逐年下滑趨勢。2019年至2020年,學生平板電腦的毛利率由21.1%降至19.7%,今年前5個月進一步下探至15.3%。
可穿戴產品的表現也不樂觀。2018年至2020年,可穿戴產品的出貨量降幅達到78%,營收降幅達到79%。因智能手表兩大主要客戶的訂單減少,導致相關設備的利用率由2018年的86.9%大幅下降至2020年的16.4%。
二
外界鮮為人知的是,讀書郎和小霸王之間頗有淵源。而讀書郎創始人陳智勇,曾和資本大佬段永平共事8年,算是一個戰壕里出來的戰友。
陳智勇畢業于浙江大學無線電系,長期從事電子產品的研發工作。1988年1月,陳智勇進入日華電子廠,彼時的電子廠正處于低谷期,頭頂200萬元的巨額虧損。
1989年3月,段永平出任日華電子廠廠長,和陳智勇成為同事。巧合的是,段永平同樣畢業于浙江大學無線電系,兩人是不折不扣的同門師兄弟。
當時,任天堂的紅白機剛剛進入中國,并且頗受歡迎。但因為價格昂貴,很多人都買不起。段永平從中嗅到商機,帶領日華電子廠轉型游戲機業務,并借此把電子廠拉出了虧損泥潭。
1991年,日華電子廠正式更名為“中山市小霸王電子工業公司”,并推出小霸王游戲機。這款國產游戲機的性能與任天堂的產品相差無幾,但價格卻只有其四分之一。
依靠超高性價比,小霸王游戲機一經推出就備受矚目,并迅速占據了全國80%的市場。1995年,小霸王的年收入就已超過10億元。這時,陳智勇已升任小霸王市場部副總經理。
1995年7月,因為經營者持股的問題,段永平離開了小霸王。同年9月,段永平創辦了步步高,開啟了自主創業之旅。
陳智勇與段永平共事8年,受其影響頗深。段永平離職創業后,陳智勇也開始重新規劃人生。1999年5月,陳智勇也離開了小霸王,自立門戶成立了讀書郎。
同時,陳智勇還找來同樣共事8年的同事、小霸王計調部部長秦曙光共謀事業。讀書郎招股書顯示,陳智勇持股40.1289%,秦曙光持股32.9766%,兩人為一致行動人。
2016年,陳智勇將董事會主席職位交給秦曙光,自己僅擔任顧問一職。天眼查顯示,目前秦曙光為讀書郎法定代表人,在公司中擔任經理、執行董事職位。
2017年,讀書郎上線雙師直播課,從提供硬件的供應商向K12在線一體化教育服務供貨商轉型。但在格外擁擠的在線教育賽道,讀書郎的聲量并不大。
今年,在線教育領域遭遇前所未有的雙減監管政策,轉型尚未成功的讀書郎匆匆踩下急剎車,又重新回歸智能教育硬件市場。
說回段永平,作為資本圈聲名顯赫的大佬級人物,其爐火純青的營銷手段獲得業界高度認可。與段永平共事8年的陳智勇也學會了營銷妙招,并將其運用到讀書郎的推廣當中。
讀書郎不僅邀請王力宏、華晨宇、吳磊等明星代言,還用“小呀嘛小兒郎,讀書就用讀書郎”、“今天用了讀書郎,將來必成狀元郎”等簡單粗暴的洗腦廣告迅速打開市場。
然而,在銷售渠道上,讀書郎高度依賴經銷商,線上渠道布局較晚,2018年才開始進入天貓、拼多多、微信等平臺,這讓公司在電商銷售浪潮中處于被動地位。
2018年至2020年,線下經銷商為讀書郎貢獻了94%、92%、85%的銷售額。2020年,讀書郎自營網絡平臺的收入為2162萬元,僅占總收入的3%;公司在線經銷商的收入為7540萬元,貢獻了10%的收入。
三
實際上,從小霸王走出來的段永平和陳智勇,相繼走上自主創業道路后,某些想法也不謀而合,步步高和讀書郎在產品布局方面也是“相愛相殺”許多年。
1999年,段永平從步步高中拆分出主營點讀機業務的企業。2004年,讀書郎開行業先河,第一代讀書郎P4學生電腦成功上市。
隨后,學生電腦市場逐漸火爆,讀書郎趁機推出了一款學生電腦。隨著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到來,讀書郎又在2011年推出了第一代讀書郎G3學生平板電腦。
眼看讀書郎產品不斷更新迭代,步步高也不甘示弱,在2013年推出了第一款家教機H8。可以說,在每一場教育智能硬件產品的變革中,步步高和讀書郎都不曾缺席。
不過,大佬始終是大佬,步步高的市場地位始終遙遙領先。國泰證券研報顯示,截至2020年,步步高產品出貨量排名第一,市場份額為34%;讀書郎排名第二,市場份額為11.3%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步步高與讀書郎“相愛相殺”的間隙,另一家智能教育硬件公司趁勢崛起,并逐漸打破了原有的市場格局。
時針回撥到1999年,清華大學物理系高材生唐本國,沒有投身專業科研領域,而是將目光轉向了教育行業,創立了學位和輔助教育品牌諾亞舟。
2004年,在原有教育業務的基礎上,諾亞舟進軍教育硬件市場。2011年,唐本國創立了優學天下,承接了諾亞舟的教育電子業務,主推品牌為優學派。
此后,優學派逐漸做大做強,慢慢與步步高、讀書郎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。隨著中國教育電子行業格局初定,上市似乎也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。
不過,著急的并非行業老大步步高,而是排名第二、第三的讀書郎和優學派。2020年12月,優學天下率先向深交所遞交IPO申請,讀書郎則計劃登陸港交所。
然而,上市過程并非一帆風順。今年4月,讀書郎第一次遞交IPO招股書,6個月內未通過聆訊,于今年11月預披露更新,第二次闖關港股IPO。
現實仍然不容樂觀。一方面,讀書郎與步步高依然存在較大差距;另一方面,伴隨雙減政策落地,一批從K12在線教育賽道走出來的企業,也跑到智能教育硬件市場找機會。
例如,字節跳動旗下瓜瓜龍推出大力智能作業燈、智能寫字板等產品;騰訊推出了智能臺燈“AILA”,能陪伴、講題、批改作業;猿輔導也推出小猿智能練習本、邏輯思維學習機、AI指讀機等產品。
與上述注重研發的互聯網巨頭相比,讀書郎的成本支出主要投向產品原材料,研發投入少得可憐。2020年,公司研發費用僅為3021萬元,在總收入中占比僅有4.1%。與上述互聯網巨頭相比,在產品創新方面并沒有優勢可言。
一眾互聯網巨頭扎堆入場,讓讀書郎的生存空間進一步收窄。這次赴港IPO能否成功,恐怕還要打個大大的問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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